“只不过该承认这些罢了。”厄休拉说。
“当然该承认,”古德伦说。“你会发觉真正漂亮的东西该是绝对平常的和普通的,就像街上的行人,这样你才是人类的杰作,但不是指真的行人,而是经过艺术创造出来的……”
“真可怕!”厄休拉叫道。
“是的,厄休拉,从很多方面来说,这真是可怕。你敢于不惊世骇俗[3],世俗[4]到艺术创造出来的平凡。”
“不把自己打造得好一点可是太没趣了。”厄休拉笑了起来。
“真没趣!”古德伦说。“说真的,厄休拉,真是没趣,就是这话。一个人想要高谈阔论,就步高乃依之后,学他那样说话。”
古德伦为自己的聪明兴奋得涨红了脸。
“神气活现,”厄休拉说。“人们总想要大摇大摆地走,做鹅群中的天鹅。”
“没错,”古德伦大声说,“一只鹅群中的天鹅。”
“他们都忙于装扮成丑小鸭,”厄休拉也高声说着,嘲笑开了。
“可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一只谦卑可怜的丑小鸭。我就是觉得自己像鹅群中的一只天鹅,我禁不住要这么想。是他们让我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我不在乎[5]。”
古德伦抬头看着厄休拉,表情挺奇怪,说不出是嫉妒还是厌恶。
“当然了,唯一要做的就是鄙视他们,鄙视他们所有的人。”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