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云这才发现江川盛饭时竟然是个左撇子,赶紧又去看她的左手虎口处,因为尚灏小时候在改造龙骨水车时,左手虎口处被斧子划伤过,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痕,大夫过来包扎时就曾说过,伤太深,恐终生留下疤痕。这一看,心便凉了,江川的左手虎口处一片光滑,别说疤痕,连蚊虫叮咬过的痕迹都没有,蓦地眼神便充满了失落,原本伸手去接碗,竟垂下了手。
“丁姑娘?”符羽的手在丁牧云的眼前挥了挥,接过江川已经送到了丁牧云面前的汤碗放到他面前,看着丁牧云的眼里失落中夹杂的茫然,“是这碗汤让丁姑娘是想起了什么么?”
丁牧云恍然了一下,才道:“是啊,这是我家乡的汤,看见它便想起了小时候。”
符羽搁下筷子,发现丁牧云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到底是让丁先生想起了哪些事?还是哪个人?”
丁牧云:“是邻居家的伯母,小的时候,伯母一到冬春就爱做这道汤。”
江川:“这位伯母是怎样的人?”
丁牧云惊住了,她原本已经相信江川并非尚灏,可不知为何,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包含了深沉,以至于她怔了一下,才说到,“说起我的这位伯母,我现在都还记得她的样子,她长得好看,学问也大,未出嫁便是当地有名的才女,写得一手好字,做得一手好绣活,吟诗作对就是当时的才子也自愧不如。我爹娘都是商人,这士农工商三六九等别人甚为看重,可伯母一家不同,伯母说人生在世皆为众生,众生平等,不该有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