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件事我不明白。”这样想着,我思考起了关于那张贺年卡的事情。那位名叫牟田志津子的母亲为什么会知道我现在的地址呢?是不是向我之前读过的那所大学问过呢?我本以为来到这座小城之后就不会再收到她寄的贺年卡了,理所当然地觉得离了这么远,她不可能再追到这里来,然而这种想法似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仔细想想,早晨躺在床上想起今天是元旦后,忽然间感到心烦意乱,或许就是因为贺年卡的事情还盘桓在脑海的某一个角落里。护士、病人……除了不能讲话的千代,医院遇到的人都会对我说一句“新年快乐”,而我之所以每听到这句话一次,心情就变得沉重一分,或许也是即将面对这张贺年卡的不安感在心中不断扩散所致。
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感到轻松多了。真的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后,内心的烦闷反而会一扫而空—不用再担心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了。怀着些许闲适的心情,我喝着咖啡,看着电视。过了约莫十分钟,当值的护士走进来,找军队要葡萄糖液。军队从药品库房里拿出葡萄糖液递给护士,随后摆出个下棋的动作对我说:“您要不要来一局?”我们俩的棋艺差不多,或者说,我稍微逊色一些。想着回家也无事可做,我便点了点头。军队立马从办公室的书架上拿出一副折叠式棋盘,摆在沙发前的桌子上。从咨询处的窗口看过去,那个位置是个死角,下棋时不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