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又看向裴珏:“阿珏,从现在起,你和阿璋寸步不离。万一有飞来冷箭之类,你也能挺身而出,护住你兄长。”
裴珏:“……”
裴璋:“……”
有这样的嫡母,兄弟两个还没反目,可见是真的手足情深了。
裴璋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冲裴珏使了个眼色。
裴珏略一点头,默默转身去看伤患。
“母亲,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说,想也不能再想了。”裴璋低声叮嘱:“裴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必须族人合力,兄弟齐心。母亲这么说,不但伤了二弟的心,也令我这个做兄长的无地自容。”
永安侯夫人话一出口,也觉不妥,被儿子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了愧意:“我一时糊涂,说了错话。以后再也不说了。”
裴璋面无表情地提醒:“也不能再想。”
永安侯夫人点点头,心里暗暗嘀咕。说不得,悄悄想一想怎么就不行了。在她心里,谁也不及亲生儿子裴璋要紧。
安顿到半夜,精疲力尽的众人才歇下。
裴璋找到裴珏,歉然地说道:“二弟,母亲一时失言,你别放在心上。”
磨难会使人快速成长。裴珏俊朗的脸孔多了数日没有的凛然风霜。他今晚也受了些轻伤,此时上了药包扎妥当了。
裴珏笑道:“母亲随口之言,我怎么会介怀。”顿了顿,半开玩笑半是自我解嘲:“类似的话,我从小到大早就听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