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留多少时间才合适呢?他们每个人的神经系统的反应速度和呼吸节奏完全不同。你为什么不培训一下观众,让他们先统一标准?
这个嘛……算个平均值就可以了。这方面你最擅长了。
他只用了三秒钟就算出了答案:我参加的四场开放麦,这些平均值的波动幅度达到五秒以上,请问这还有什么参考价值?你们人类还有没有个准谱?
康妮想,毕然越来越大的脾气倒是脱口秀演员的标配(没有吐槽的欲望为什么要讲脱口秀?),可她没接口。而是把话题又引回了起点:人为什么会笑?
天底下没有比谈论幽默的机制更不幽默的事了,康妮说,解剖幽默就像解剖一只青蛙——
你是说,把幽默的头拧掉,挂起来,在腿上贴硫酸纸,看着它的脊髓产生屈腿反射?毕然说得眉飞色舞,手脚并用,卖力地表演着一只在实验室里挣扎的青蛙。
我的意思是,幽默这玩意儿经不住解剖,手起刀落,幽默就死了……
毕然耸耸肩。青蛙明明没有死透。
这是一句名言,一个比喻,一个——
你们人类的问题之一,就是比喻太多。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
那我说得再具体点。讲脱口秀就像打乒乓球拉了个弧圈球,为了让球落点刁钻,你的手势必须足够隐蔽,不能让观众看清楚。他们以为你是在往左边打,其实球最后转着转着落到了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