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律转头与她对视了一眼。
青丘一笑,别开了目光。
半晌,他道:“闻上将很好,论权术人材,确实当世少有。只是配嗽玉……”停顿片刻,他落寞一笑,道:“青丘,你应该明白我这点替她委屈的心思。”
明白?青丘很想问问,凭什么自己就应该明白。
自己又应该明白什么。
“替她委屈?”她挑了挑眉,哼笑道:“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为自己委屈的。”
杨律微一蹙眉。
没有等到他的答话,青丘佯作疑惑,歪着头看向他问:“你不委屈吗?”
杨律神色间恢复了平和,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抗拒,总归还是不曾言语。
青丘蓦然一叹。
她缓缓道:“这么多年朝夕相候,你为她殚精竭虑,关怀备至,可到最后她却嫁了别人——还是个寒门之子,还是一场那样荒谬的嫁娶,温殿,你其实最是该觉得委屈的。”
这番话,她说得很平缓,细听之下,却是不曾表露出半点个人情绪,杨律这样听着,辨了一辨,却仍是不能确定她是站在怎样的角度说出的这番话。
“呵……”片刻,他微微苦笑,道:“到底也不是她求着我倾付这些光阴与心思的,这些年,三番两次劝我离开战场的是她,劝我回京成家立室过太平日子的也是她,只是我自己不死心罢了,哪里怪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