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娜齐,”他咬着她耳朵,“把这小子打发掉。你梳妆衣敞开一下,他眼睛就红得像一团火;他会对你谈情说爱,连累你,临了教我不得不打死他。”
“你疯了吗,玛克辛?这些大学生可不是挺好的避雷针吗?当然我会教特·雷斯多对他头痛的。”
玛克辛大声笑着出去了,伯爵夫人靠着窗口看他上车,拉起缰绳,扬起鞭子,直到大门关上了她才回来。
“喂,亲爱的,”伯爵对她说,“这位先生家里的庄园就在夏朗德河上,离凡端伊不远。他的伯祖还认得我的祖父呢。”
“好极了,大家都是熟人。”伯爵夫人心不在焉的回答。
“还不止这一点呢。”欧也纳低声说。
“怎么?”她不耐烦的问。
“刚才我看见从这儿出去一位先生,和我住在一所公寓里,而且是隔壁房间,高里奥老头……”
一听到老头这个俏皮字儿,正在拨火的伯爵好似烫了手,把钳子往火里一扔,站起身子说:
“先生,你可以称呼一声高里奥先生吧!”
看见丈夫烦躁,伯爵夫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狼狈不堪。她强作镇静,极力装着自然的声音说:“怎么会认识一个我们最敬爱的……”她顿住了,瞧着钢琴,仿佛心血来潮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喜欢音乐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