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不知是何光景,洞内依旧是浓郁的黑暗,我甚至以为自己双目失明了。嗓子干得像要冒烟,声带却发不出一个字。就在我做好了死在那个洞里的准备时,有人来了。一条布紧紧地箍在我的眼睛上,一双粗壮的手臂把我扛在肩上,我从一个洞到了另一个洞。这是一个明亮的山洞,虽然我的眼睛被蒙住了,但是阳光还是穿透布料投下朦胧的光影。那便是生的希望。
我嗅到一碗水被递到我跟前。我确确实实闻到了水的味道,清新甘冽,沁人心脾,我迫不及待地抓起水碗向嘴里倒,那个汉子一直无声地给我加水,直到我的肚皮变得滚圆。没等我回味水的甘甜,那个幽幽的声音再度响起,要我书信两封,分别送到季府和柳府。九岁的我是那样的懦弱,我不想再体味那样深的绝望,一口答应了下来。
眼前的布被一把扯下,一片白光乍现,阳光刺激得我泪流满面。待我适应了阳光,山洞内只剩下我自己,桌子上放着几张皱巴巴的纸,一根快要秃掉的毛笔,一块烂了一角的砚台。我研好墨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浑身的汗毛不约而同立了起来,那密切的监视让我恐惧,我像任人宰割的羔羊般放弃任何抵抗,颤抖着依照那个人的要求写下两封信,棍棒撕破空气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被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