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卡列宁心里非常乱,竟一下子弄不懂双方公认通奸是否合理,而且这种困惑不解的神情就在目光中流露出来,可是律师马上就给他开导:
“两个人无法共同生活下去——这是事实。如果双方都同意这一点,那么细节和手续就无所谓了。这也就是最简单、最可靠的做法。”
卡列宁现在完全懂了。可是他有宗教上的要求,就不能采取这种做法了。
“在这件事情上不考虑这种做法。”他说,“现在只有一种情况是可能的:我有一些信件,可以作为非自愿提供的罪证。”
一提到信件,律师抿起嘴唇,发出一种尖细、同情和轻蔑的声音。
“请您注意,”他说起来,“这一类事情,您该知道,要由教会裁决。神父们在这一类事情上是非常喜欢追根问底的。”他说这话带着微笑,表示他和神父们有同样的口味,“信件无疑可以作为证据的一部分,但是罪证必须以直接的方式,也就是由见证人提供。总而言之,如果我有幸能得到您的委托,您就允许我选择应当采用的做法。要想取得结果,就不能择手段。”
“要是这样的话……”卡列宁突然脸色煞白,正要说下去,但这时候律师站起来,又走到门口,去和打断谈话的助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