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瓷的广东话比杨霜好点儿,有限,仅停留在能听懂日常用语的水平上,所以对邻桌的对话,连蒙带猜大致还听懂了点儿。安迅对他评价不低,段瓷甚感荣幸,可是连翘那句话的腔调三回九转,妖气横生,让人直想抡圆了巴掌抽她。
连翘其实倒没有背地里嘲讽他的意思,只是想起段瓷关于她外貌的不客气说法,再一次觉得他性格古怪,做事那么沉着的人,就是什么话都敢说,并且对此似乎不意为然不以为意。
安绍严呷着热茶,若有所思地注视她脸上那抹不专心的笑。对连翘,他是一种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只想着要保护的没有理智的感情,一如对自己亲生女儿。在他印象里,她始终还是那个目光放肆,喜欢惹人注意的小姑娘。
第一次见她,她从学校做表演回来,不肯摘去别在头上的那对狐狸耳朵发卡,站在众人面前自豪地说,长大了要做和妈妈一样的狐狸精。那时她绝对不会想到,妈妈会因为狐狸精这一说法而选择死亡。一转眼这么多年,再见她已经是现在这副进化完全的模样,请他什么也别问,留她在北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