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偏偏这些时日没看见燕王爷出来犯疯病了...所有人都说燕王爷好了,跟着先帝爷神游太虚回来了哩,这不是铁证是啥?应寿寺的和尚三清观的道士都是这么个说法。
不过这一切和北平都指挥使张信的关系不大,他是个当兵的,北平城里的这些传言,该张昺管不该他管,张昺都没急,他有什么好急的?
所以府上下人之间的那些低语声,他全当没听到。
此刻的他心神完全被另一件事占据了。
朝廷的密旨是昨天到的,字很少,旨意很明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朝廷突然一下子就做出了决断,要立即逮捕燕王,但张信知道,当初齐泰和自己说的那一天,总算到了。
齐泰让他来北平的用意,这份旨意点明让他亲自逮捕燕王朱棣的用意,他是看得明白的,心里自然也存了些感激--但这份感激并不是冲着当今陛下去的--实际上他并不算陛下的亲信。
之所以能进入到削藩的漩涡里,更大的原因还是和齐泰的关系,忠君那种口号口头上喊喊也就算了,张信不是那种私底下还满心以为自己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那种人。
你发工钱,我打工,无所谓忠君不忠君,就是这么一档子事情。
而且真要往深了论,他这个北平都指挥使,燕王要是不点头象征性地发一份亲任的文书,朝廷还真不好把手伸进北平的驻军里。
所以他很犹豫,该用怎样的方式将燕王绳之以法?该不该去和张昺谢贵商讨商讨?这个北平的小圈子他一直融入不进去,但眼下好像也不是该保持距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