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和陆建中在寻找有力的合作对象,他们还记着那年冬天的毛褐事件。
那件事中,梅家只认他,而不认陆建中与陆绍,导致多半中立的人从此看他不同,让他挺直了腰杆。
梅宝清这样的试探,何尝又不是想多争些利益?
陆绍愿意以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来讨好梅宝清,他这里要么就是开出同样的条件,要么就是以更低的价拉拢梅宝清。
但是值得么?低了两成,陆家还能赚什么?
不亚于慢性自杀。
他得到的也不过是个空壳,还要赔进名声。
他猜不到梅宝清的心思,不如让梅宝清自己来说。
陆缄很快作出判断,微微一笑,沉声道:“明审兄能走到今日,靠的不是运气和偶然。我想,明审兄心里早有决断了吧?否则也不会约我来这里。”
梅宝清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在银质錾花的酒杯上划过,他的声音同样低沉悦耳。
“你是走官场的人,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但这不是我愿意与你合作的缘故。你要知道,我私交不少。”
潜台词是比你们大得多的官儿我见得多了,所以不怕你们这样的小官儿。
陆缄听懂了,但对方只是在陈述事实,所以他倒也不恼,并没有觉得受到了羞辱,只是轻轻点头:“愿闻其详。”
梅宝清笑了:“世人都说,无奸不商,但其实我多数时候还是更愿意和正人君子,讲信誉的,有能力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