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威拉德将千言万语吐露出来。他记得他们每一次在街上相遇,她的双眸暗送秋波,还想起她写的信,于是打消了顾虑。关于她的流言早已在镇上传开,这使他有了自信,成了一个完整的男人,勇敢无畏,雄心勃勃,对她没有一丝同情。“唉,得了吧,没关系的。不会有人知道的。他们怎么会知道呢?”他怂恿道。
他们开始沿着一条砖头窄道走。砖头缝里长出了高高的杂草;砖头东缺一块、西缺一块,路面坑坑洼洼,很不平整。他去牵她同样不平整的手,觉得她的手小得可爱。“我得往回走了。”她说,声音平静、镇定。
他们走过一座横跨在涓涓细流上的桥,又经过另一块种着玉米的闲置土地。这里是街道的尽头。他们绕进了旁边的小路,不得不一前一后地走。路旁边就是威尔·奥弗顿的草莓田,地里有一堆木板。“威尔要在这里搭一个棚子放草莓箱子。”乔治说。他们坐到木板堆上去。
乔治·威拉德回到主街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了,天开始下雨。他在主街上从头到尾走了三个来回。西尔维斯特尔·韦斯特的药店还开着,他走进去买了一支雪茄。药店的伙计,矮子克兰德尔,把他送到了店门外,他很受用。两个人站在商店的雨棚下面,聊了五分钟。乔治·威拉德很满足。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男人聊聊天。走到新威拉德旅馆附近那个街角的时候,他轻轻地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