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云同费副官哈哈大笑起来。
丁素英看着众人,想了一下,才红起脸叫道:“哈!嵇科长,你狗嘴里不长象牙的,挖苦我老实人!罚你三杯酒!”
酒便这样快快乐乐地倾进主客的肚里。
费副官忽然说到盟军到成都来的越多,吃的住的都是别人各自出钱,各自照料。但是别人离乡背井,不辞冒着万险到我们后方来帮我们打仗,我们多多少少总得费点事给人家一点安慰才好呀!
嵇科长拿手掌把额脑一拍道:“这一晌,就是着这许多麻烦事把人纠缠得一天到晚都不得空!其实,没一件事该我经手,又都不是我职分内的,但是主席叫各厅处会同一般法团来办,我就无端地被派了多少事情。比方说,秋节劳军啦,慰劳衡阳守军啦,……”
刘易之道:“还在慰劳衡阳守军?不是已经打到耒阳了吗?”
“你们吃粮户饭的,晓得啥!”嵇科长翘起厚嘴唇,继续说,“衡阳只管失守了,但是慰劳的事件,并未奉明令结束,派给你的,你仍得要按部就班地办呀!这就叫公事,你懂吗?……这还算简单的哩,顶麻烦的是如何推动征实,这是才办了一两年的新政,专门的机构只管多,但是上上下下的人都做不了主,芝麻大一点事,都得向上头请示;上头的人不说忙不过来,没有好多心思来考虑,就作兴能够考虑了,他们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不懂的硬不懂;其结果,只好交下来,叫我们给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