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帘进门,一张小桌上摆着两壶酒,几碟菜,菜动得很少,一壶酒却已空,另一壶卫识文正抓在手中,玉奴也不拦阻,任由他把面前的酒杯斟得满满。
“姑娘,卫大人怕是有点醉了。”茗烟放下果盘,俯在玉奴耳边轻声说。看卫大人眯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有点不太对。
玉奴正拿着把折扇,体贴地为他扇着,听茗烟这样说,她轻轻一笑,“不碍事,让他喝个够吧!你去忙,我唤你再过来。”
收拾了桌上的几盘残碟,茗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在杏花楼做丫头,这点眼头见色她还是有的,姑娘这话象是要豁出去了,趁卫大人酒醉时,不会吧?
是,玉奴有点想豁出去了,她不想再这样等下去,卫识文说明日要去广东代天子视查,一年内不会回京,然后他又轻轻说了句:她死了。
这些日,全京城都在传说一个女子的不幸,她不要太多对照,也可猜出他一直喜欢的人是谁。怪不得他那么心折,果真是个高不可攀的爱啊。
她知道他心痛,喜欢的人与自已天人相隔,回天无力的挫折感足以让任何人神形俱消。她没有宽慰他,只催着茗烟摆酒,让他喝个尽兴。她心中潜藏太久的火焰此时熊熊地燃烧着,她不敢想像一年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她是否还能守住完璧之身,他是否还记得她?他在意的人走了,她不必再订较什么,她也不愿赌了,能拥有喜欢的人一夜,总比梦想着天长地久实实在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