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接好了。”红骨朵一手攀着树桠,一手将满把的桑葚冲着乔峻岭张捧着的双手扔下来。乔峻岭接个正着:他接着了一砣蜜,接着了一片情,也接着了一团火。
甜葚还未沾唇,就先咽了一口冲喉的馋涎。乔峻岭拣了两颗头紫尾红的葚子放进口里,带着日光温度和红骨朵手温的葚汁一触口舌,那甜意便顿然过电一样窜到了神经末梢。这几乎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口美味。此后多少年,无论是在兵营还是在官场,品尝了多少美味佳肴,都无法与此味相比美。
红骨朵穿了件圆领的月白汗衫,上身没有衣兜,下身裤兜又太浅,摘几把就装满了,曲膝一爬树就往下掉,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汗衫兜起来用嘴叼住,汗衫就成了一个临时盛桑葚的小胸袋。
那个年代山里的女孩子,还不知道有胸罩这类道具。红骨朵尽顾兜起汗衫装桑葚,把一双触目惊心振翅欲飞的小鸽子都放飞在了蓝天白云和碧绿的桑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