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丈夫拿去了?”包比诺已经猜到下文。
“是的,先生。”
“你叫什么名字?”
“蓬蓬纳。”
“你的丈夫呢?”
“他叫多比奈。”
“住在小银行街的是不是?”包比诺一边说一边翻着资料册,看到那一户的专栏旁边批着几个字,又道,“嗯,他关在牢里呢。”
“那是为了债务,我的好先生。”
包比诺摇摇头。
“先生,我手车上没有东西可卖了;昨天房东逼我付了房钱,要是不付,我就得被撵走。”
拉维安纳伛着身子和主人咬了一会耳朵。
“你上菜市去批水果要多少钱呢?”
“先生,倘若这买卖要做下去就得……是的,就得十个法郎。”
法官向拉维安纳做了个暗示,拉维安纳便从一只大布袋里掏出十法郎交给那女的,同时法官把贷款登账。皮安训看着卖水果女人快活得浑身打战的动作,就想象她从家里到这儿来见法官的路上,心里一定是非常焦急的。
“轮到你了。”拉维安纳招呼一个白胡子老人。
皮安训把当差的拉过一边,问他还要多少时候接见完毕。
拉维安纳回答:“今天一共有二百人,现在还剩八十个。医生你还来得及先跑几处出诊呢。”
“孩子,”法官转身抓着皮安训的手臂,“我给你两个靠近这儿的地址,一个是塞纳街,一个是弩箭街。塞纳街有个女孩子自杀,弩箭街有个男的需要送到你医院去。我等你回来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