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乔治一连三天没有来,阿米丽亚小姐竟然戴上帽子闯到奥斯本家里去了。“怎么!丢开我们的兄弟来找我们了!”小姐们说,“你们吵了架是不是,阿米丽亚?”“没有,真的没有吵架。谁能跟他吵架?”她眼泪汪汪地说。她只是过来……来看看亲爱的朋友;她们这么久没有见过面了。这一天她呆头呆脑到了极点。两位奥斯本小姐和她们的家庭教师目送她凄然离去的时候,更加不明白乔治究竟看中了可怜的小阿米丽亚哪一点。
她们当然不明白。她怎么能把自己那颗胆小的心袒露出来让那两位瞪着大大的黑眼睛的小姐查看呢?这颗心最好还是缩进去躲起来。我知道两位奥斯本小姐对细羊毛披巾或粉红缎子长衬衣是行家。特纳小姐把长衬衣染成紫色改成短上衣的时候,皮克福德小姐把貂皮披肩改成手笼和衣服上的镶边的时候,我向你打包票,这些改变都没能逃过这两位聪明的姑娘的眼睛。可是请注意,有些东西比毛皮或缎子,比所罗门的华服,比谢巴国女王的艳装都要精美,可是许多鉴赏家都看不出美在哪里。你偶然碰到一些羞怯的小花,开在冷清阴暗的地方,发出幽香。而有些花用来装点花园,大得像长柄铜暖炉,在它们面前,太阳都会黯然失色。塞德利小姐不是向日葵一类的人,而且我认为把紫罗兰画成重瓣大丽花那么大,是不合比例规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