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警戒线,宁芷不甚在意地朝着于城点头示意,随即走进楼道。老房区这边的楼基本都是六层以下,没有安装电梯,灯光也不是很亮。上到四楼,一层细密的汗爬上背。
一门之隔,先听到敲打瓷器的铛铛声,又见几个工作人员匆匆地捂嘴跑出来。
宁芷推门进去,浓烈的氨气味直扑面门,嗅觉有瞬间的失灵。
路上虽然和于城连线过现场,但亲临其中,还是难以接受这臭味。趋近虚脱的陈相正,从卫生间走出来,扶着墙摇摇欲坠。
宁芷还算淡定,隔着两个口罩,声音有些闷闷的:“白骨呢?”
他伸着手指着卫生间,话还没开口,宁芷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房门,随即传回干呕的声音。
宁芷从口袋里把清凉油拿出来涂抹后,走进去就看见地上堆着的碎骨,刑侦人员还在对马桶管道进行拆除。
恶臭正是从管道里涌出来的。
一块块白骨被铁钳夹出来,摆在白布上,留下一块块的印记。从楼下赶上来的于城闻到味道,愣是没憋住,也退出去跑到走廊呕吐起来。
现在这间房子和化粪池相比差不了多少,白骨不知道堵了多久,在炎夏里发酵,气味要多难闻就有多难闻。
要不是有清凉油抵着,宁芷也想出去痛快地吐一番。
她把清凉油递给于城,重返到卫生间。卫生间不大,浴缸就占了一半,洗手台和马桶上都脏兮兮的,不是这次的污渍,是长久不打扫的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