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院落里的气氛实在压抑的很,院子里偶尔有人走过,静悄悄的,就像那惨白黯淡的灯光下飘过的一缕幽魂。每个人都轻手轻脚的,似乎声音稍大一些,就会打破这院中难得的平静。
在西厢房最北角,有一间隔壁出来的小小的屋子,墙体很单薄,门是一些单薄的木板拼凑而成的,这样的门板有很多肉眼难见的缝隙,在这种寒冷的天气能让整间屋子寒冷如冰。
这是一间仓房,至少在冬天是不能住人的,然而此刻正是冬季,柴房中却真的住了一个人。房中地面上有一个小小的灶坑,火不旺,墙角堆了一小捆柴,没有炭,如果不省着用,不用等到天亮,这些柴禾就能烧光。
一个姑娘紧紧地蜷缩在火灶旁,贪婪地吸收着那灶坑里发出的微弱的温暖,寒冷气息无处不在,不时就会有一股旋风把寒冬的气息从门缝和墙缝里传进来,她的身子冻得冰凉。
临近火灶的手和脚暖和一些,却也因此使得她生了冻疮的手脚都发出奇痒,她不时要跺跺脚搓搓手,才能暂时驱散那入骨的奇痒,然而这一动,冻伤处又隐隐作痛,她那秀气的眉儿因此鼙起来,令人望而生怜。
这个女子正是薛水舞,在这举世欢庆的盛大节日里,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蜷缩在这小小的柴屋里,偎着一堆小小的灶火御寒。直至此刻,对于自己离奇的遭遇,她还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