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少了一只手的丧尸艰难地比画道:“我记得,毕加索好像是画油画的吧?”
“而且《日出·印象》,应该是莫奈的作品。”另一个脑袋被炸飞半边的丧尸想了想,慢慢挥舞着手臂,“毕加索是现代派,我记得以前上艺术史的时候学过。”
就在他们讨论艺术的时候,我沐浴在朝霞中,肩上的异物感又出现了,而且比之前更加强烈。我正要伸手去摸,老詹姆从我身后绕过来,惊讶地打着手势:“你看你肩膀后面,长了一朵花!”
半脑丧尸找来镜子,和独臂丧尸一前一后,对照着给我看—我右肩的伤口依然裂着,灰白、污浊,但在腐烂的肉缝间,居然颤巍巍地长出了三片绿叶,以及一朵花苞。
两片叶子只有指甲盖大小,簇拥着淡蓝色的花苞。花苞还未开放,像沉睡的婴儿。但可以看到最外面的花片上,隐隐有几丝血色的脉络。它们都连在一根细茎上,而细茎扎进伤口裂缝,可以想见,它的根须正在我肩上的腐肉里缠绕、缩紧。
“哇,丧尸的身体居然还能孕育生命?”独臂丧尸非常兴奋,“这是大自然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