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很想问,这也是皇帝安排的吗?
一转头,望见他星火跃然的眸子,仿佛燃烧的是经年的期待,猜疑和刻薄便无法脱之于口,取而代之的是胸腔里慌惶无措的悸动。
她垂下眼睫,不忍再看:“阿娘她,不会准许的。”
“臣知道,”他没有一丝受挫,毕竟他早知如此,反而被她的曲折委婉所鼓舞,轻柔地捧起她的脸,“臣问的是,公主的心意。”
“我……”永清犹豫半晌,一个不字在她唇间,无论如何都推不出来。
许长歌或许以为皇帝对他的愧疚,可以为他请到一道婚书,但他既非列侯,又非外戚,更不是公卿世家,朝京必定是上下一齐地反对。既是如此,又何必给他,也给自己一丝荒谬的期许。
她每一次心跳,脑海里都会叫嚣着,许长歌和她绝无可能。
但越来越频仍的心慌意乱,夹杂着悲哀让她如鲠在喉。
“臣知道了。”不待她狠心下拒绝,他仿佛会读心,微微一笑,“在公主能拒绝臣之前,臣,还有机会。”
她被他盯得声如蚊呐:“什么机会。”
他这话颇有点绝望的意思,却被他说得仿佛势在必行一般:“一个供臣垂死挣扎,让公主无法拒绝的机会。”
永清突然,自以为地探到了他的底线。
于是她得寸进尺:“那侍中自然会对我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