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半腐朽的晾衣杆忽然砸下来,正中她的右肩,和歌忍住疼却避之不及,头顶失去支撑的衣架霎时松散——外套裙子内衣袜子稀里哗啦一瞬间全掉到了黏答答的地上。
抱在怀里的衣服算是幸运地从这场噩运里逃出,但躺在地上的却是更大片的范围,都脏了、都得重洗,还得先站在凳子上去修好这该死的晾衣杆。这个房子的生命力便是在这样一点一滴的小细节里呈现出灰颓的迹象,纪和歌忽然烦躁。
“阿树。”
喊声稍默,和歌先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沙发上,折返身去收拾地面,意识到身后没有动静,她转身再度朝里探了身子:“你能来一下吗阿树?”
声波投到潮湿的空气里后像是立刻被稀释,无法传到屋内,纪和歌停下动作,看见那扇门仍然是半开着,地面上的光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她下意识就要去找他理论,“啪嗒啪嗒”的拖鞋声打在瓷砖上,却在几步后停了下来——他戴着耳机打游戏本身就是对她不出声的抗拒,她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