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傅红雪苍白的脸还在抽搐着,她勉强抑制了自己心里的刺痛,忽然道:“刚才那个人,你当然也看见过了吧?”
他当然看见过。
明月心道:“可是你并没有注意到他,因为他实在太平凡……”
平凡得就像是大海中的一个泡沫,杂粮中的一颗豆子,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他的。
可是等到海水灌入你的咽喉时,你就会突然发现,这个泡沫已变成了一根黑色的手指,从你的咽喉里刺入了你的心脏。
明月心叹息着,道:“所以我一直认为这种人最可怕,若不是他刚才自己露出了行迹,也许你直到现在还不会注意他。”
傅红雪承认。
——可是他刚才为什么要故意露出行迹来呢?
明月心道:“因为他要查探我们的行迹。”
拇指一定早已发现了对面马车里有人在窥望,所以故意打湿了他的裤脚,就在赔着笑擦裤脚时,已将消息递给了他。
他故意倒在马蹄下,只因为他知道只有这么样做,车厢里的人才会出来。
明月心苦笑道:“现在我们还没有看出他的来历,他已看见了我们,不出一个时辰,他就会查出燕南飞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