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再晚的话,您寺中弟子可就要被铁链拴起来,送上去岭南的路了——守着空荡荡的白马寺,您不嫌闷?”
话里浓浓的嘲笑意味他完全顾不上了,婉儿并没有夸大其词,他必须采取对策。
“那我该怎么做?”薛怀义居然问。
婉儿见鱼主动咬上了饵钩,声音一沉,“简单,我要是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把火把明堂烧了,这本就是我辛辛苦苦督造的,现如今用不着我了,便怎么看我怎么无用,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谁要是想毁了我,我就先毁了这一手创下的功绩!诚然我上官婉儿与你薛怀义不是一路的,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们的命运相似着,而且我对末路英雄总会多出一份敬重!”
薛怀义愣在原地石化了一般,婉儿的话明明是挑唆,甚至是圈套,可是却具有难以抗拒的魔力,他胸中有着熊熊烈火,与其将自己灼烧成灰烬,倒不如将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堂在女皇心中的地位,作为大周帝国的象征,作为女主天下的命数,女皇与明堂休戚相关。
“你说的任何话都不能当真,除了一句,那就是我们的命运是相似的,我的今天或许就是你的明天,这样一想,我也没有什么不平衡了。”薛怀义不再负气,相反豁然开朗,毅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