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俯下身去,痛心察看老校长的伤口。那伤口宽有两三寸,长有一寸,腿上骨头暴露,新肉难生,怕是一时难好起来。陈金说,还是得去人民医院!这样拖下去不行,曹老师不是叫你要保重身体吗?陈炽的庐墓指望你来保护啊!
老人一声叹息,说,也只能就样拖着,现在已经耗费了七百多元,几个儿子觉得我成了负担,家里经济难以承受,幸好上次陈德汶从台湾回乡探亲,看到我的困窘,赠送给我一百元人民币,解决了现在的药费。
无钱难倒英雄汉!陈金脱口而出。陈金是深知其苦的,否则不会青春年华在这山窝里跟遗民野老交谈。听说台湾的族人回乡,陈金就想起时下“割台风”一词,就对陈英锷说,老校长啊,当年陈炽在北京可能就是无钱看病早早去世,你实在困难,可不可以继续给陈德汶写信?跟他借嘛!
陈英锷变了脸色,说,怎么能这样做?开口求人家?这不丢大陆的脸?丢宗族的脸?丢先祖陈炽的脸?